时隔12年重大革新！深度解析苹果全新设计语言Liquid Glass

苹果在 WWDC25 上宣布了迄今规模最大的设计更新——Liquid Glass（液态玻璃）。这一设计语言将适用于 iOS、iPadOS、macOS、watchOS、tvOS 和 visionOS 等苹果旗下所有软件平台，首次展现了一种全新的统一设计理念。这是继 2013 年 iOS 7 扁平化设计之后，时隔 12 年软件行业最重大的界面设计风格革新。

为什么苹果要推出 Liquid Glass？这种设计语言具有哪些特性？在实际应用中又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让我们一起来探讨这些问题。

一、为什么苹果要推出 Liquid Glass？

理解当下最好的方式是回顾历史，简单梳理一下手机界面风格发展史就能明白苹果为什么要更新设计语言。

1. 拟物化

在第一代 iPhone 发布前，人们都在使用带实体按键的手机。当 iPhone 推出全触摸屏界面时，这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个新事物。为了帮助用户更容易适应这种新界面，苹果选择了拟物化设计。

拟物化设计，就是让手机界面看起来像现实生活中的物品。比如，按钮会做成看起来能按下去的样子，有凸起或凹陷的效果。这样的设计让用户一眼就能看出哪里可以点击，用起来更直观。

举个例子，日历应用做成了皮革封面书本的样子，备忘录则像现实中的黄色便签纸。这些设计让新用户很容易就明白每个 App 的用途。这也是乔布斯特别推崇的设计理念。

但是，拟物化设计也有缺点。界面上太多逼真的装饰和细节，反而会让用户觉得眼花缭乱，不知道该关注什么。

另外，随着智能手机越来越普及，需要开发的 App 也越来越多。但是制作精美的拟物化界面需要投入大量时间和人力，应用开发速度跟不上用户的需求。

2. 扁平化

随着人们逐渐熟悉触屏手机的使用，苹果设计总监 Jony Ive 发现用户已经完全适应了触摸屏界面，不再需要模仿实体按钮的设计方式。用户真正关注的是手机的功能和内容本身，因此苹果推出了更为简约的扁平化设计。

扁平化设计的理念很简单：运用简约的图形、鲜艳的色彩和基础的几何形状来构建界面。这种设计移除了不必要的装饰元素，让用户能更快地找到所需内容。由于界面变得更加简洁，App 的启动和运行速度也随之提升。

不过，扁平化设计也存在一些问题。由于界面缺乏立体感（如阴影和渐变效果），用户往往难以分辨哪些元素是可点击的、哪些不是。此外，由于所有 App 都采用了相似的简约设计，使它们的外观过于雷同，缺乏独特性。

3. Liquid Glass

现在回头来看，拟物化和扁平化就是两个极端。

拟物化设计虽然成功地将现实世界的使用体验带入了数字领域，但这种模仿现实的优势反而成为了它的局限。过分严格地遵循现实世界的规则，反而限制了我们探索那些在现实中不存在、但在数字世界独有的交互方式和功能。

扁平化设计过分追求简约，牺牲了可用性。它缺乏层次感和深度，导致用户难以区分交互元素。当新的数字平台（如 AR、VR）普及时，这种过度简化的设计可能会让用户无所适从，不会使用。

让我们从本质来思考。界面是一种介于现实与虚拟之间的媒介。一方面，界面通过现实世界中的平面屏幕呈现；另一方面，屏幕中的界面内容却是虚拟的。这种矛盾在使用手机、平板、电脑和手表时并不明显。

但当苹果开发 Vision Pro 头显时，这一矛盾变得更加突出。Vision Pro 实时融合虚拟内容与真实环境，允许用户与两者进行交互。呈现的是一个复刻真实世界的虚拟环境，其中包含众多界面窗口。如果采用扁平化设计，平面元素会在立体的 VR 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缺乏必要的层次感和深度。这会导致用户难以判断界面的相对距离，也无法准确操作。而如果回归拟物化设计，用户则难以区分 VR 环境中的真实物理对象和可交互的数字功能。

因此，苹果为 Vision Pro 在这两个极端之间找到了平衡点。在 VR 环境中，界面被设计成类似真实世界中的玻璃屏幕，既有一定的厚度和深度，带来真实的质感。而玻璃屏幕内呈现的内容，则像数字界面一样丰富多彩，展现出虚拟世界的独特魅力。核心价值在于 **通过界面动态化弥合数字与物理世界的边界**。

Vision Pro 不仅仅是苹果首款 VR 设备，它很可能是一个新时代的开端。随着 AR、VR、MR、XR 等新设备的发展，传统的纯屏幕设备如 iPhone、iPad 可能逐渐被取代。为了应对这一变革，苹果需要一种全新的设计语言。他们以 Vision Pro 的界面风格为基础，进行了完整的重新定义，并确保其能在 iPhone 等传统屏幕设备上完美运行，统一了苹果现在到未来的设备的设计风格。这就是 Liquid Glass 设计语言诞生的背景。

二、Liquid Glass 的核心特征

1. 动态光影与流体效果

界面元素模拟玻璃的光学特性，如光线折射、反射和动态流动效果。例如，图标边缘会根据视角变化产生水滴状折射光效，滑动操作时会出现涟漪状粒子扩散动画。

控件（如按钮、滑块）采用悬浮式设计，底部增加微曲投影，模拟弧形玻璃边缘的视觉效果。

2. 半透明材质与立体层次

系统界面（锁屏、通知中心、控制中心）采用半透明材质，内容显示更突出，同时保留环境光交互。

App 图标和小组件支持多层透明叠加效果，呈现类似“液态玻璃”的立体质感。

三、使用 Liquid Glass 有哪些难点和挑战

1. 文字可读性不佳

拟物化时代文字在类似纸质的淡黄色背景上，而扁平化都是白色或灰色背景。文字可读性极佳。而 Liquid Glass 风格的文字是“蚀刻”在玻璃上的，这种设计虽然在视觉上极具创新性，但玻璃材质的半透明特性可能导致文字与背景之间的对比度不足，特别是在复杂背景或光线变化的环境中。

2. 界面层次难表达

传统的界面设计通过颜色、阴影、边框等元素来建立清晰的层次结构，但 Liquid Glass 的半透明特性使这一任务变得更加复杂。

想象一下当多个 L 玻璃元素重叠时，由于它们都具有半透明和反射特性，可能难以区分哪些元素位于前景，哪些位于背景。

Liquid Glass 目前的策略是采用不同的透明度和虚化效果。透明度越低层次越高，同时层次高的元素可以把其他层次低的元素当作背景进行虚化。

新版系统也内置了多种材质来呈现景深感和层级结构，同时不分散对内容的注意力。从几乎半透明到几乎不透明，材质可以自动适配不同外观模式。

3. 动态效果抢眼

由于玻璃材质的半透明特性，在以内容为主的 App 中需要实现一个平衡：当用户专注于内容时，界面元素应当弱化；而当用户需要操作功能时，这些元素又要足够显眼。Liquid Glass 通过控件的展开缩放效果，以及玻璃材质对光影的折射变形来解决这一矛盾。

这种动态效果虽然吸引眼球，但如果处理不当可能会分散用户注意力。例如，当用户正在阅读文章时，周围界面元素的光影变化可能会造成干扰。因此，设计师需要在视觉效果和用户体验之间找到平衡点，确保动态效果在需要时才被触发。

4. 削弱内容沉浸

下图展示了同一款软件在 Liquid Glass 和当前 macOS 系统旧风格下的对比。为了呈现 Liquid Glass 效果，界面增添了带折射效果的边框和层次感阴影。这不仅占用了额外空间，减少了实际内容的显示区域，复杂的视觉效果反而喧宾夺主，分散了对主要内容的注意力。

苹果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以 iPad 邮箱 App 为例，虽然按照设计逻辑，左侧边栏的邮件列表应该采用更高层次的玻璃效果，但为了确保文字清晰度和内容沉浸感，他们选择保留扁平化设计，仅用简单的灰线来区分层次。

总结

Liquid Glass 是苹果对未来混合现实时代的一次重要设计探索。这种设计语言通过模拟玻璃的物理特性，在数字世界中创造出独特的视觉体验。从拟物化到扁平化，再到如今的 Liquid Glass，每一阶段都在解决前一阶段的局限性，这不是简单的线性发展，而是一个复杂而精密的演进过程。尽管 Liquid Glass 在文字可读性、内容沉浸和界面层次等方面仍面临诸多挑战，但可以预见苹果会通过持续迭代来优化这些问题。设计师们需要深入研究和探索，克服这些难点，充分发挥 Liquid Glass 的优势，才能为用户带来更优质的设计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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